第一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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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
定安元年，戰爭初歇，天災人禍，民不聊生。邊境流民問題嚴重，朝堂之上無人敢接。而大梁丞相之女嚴知，也在一場宴會之上，接下這個燙手山芋，隨後，大梁出現了第一個女官，縣令嚴知。
*
“她還沒起嗎？”
一個身穿青色常服的中年男人站在院子中間，問旁邊的中年婦人。倆人都是滿身書卷氣，穿著樸素，自帶貴氣。
“沒呢，昨晚上喝了那麽多，芝芝平常也不會喝酒。老爺，你說，這事還有回旋的餘地嗎？她一個女孩，就算是五皇子去了邊疆，在家等也比去當什麽縣令好啊！”夫人說著好像都要哭出來一樣。
男人只是伸手攬住婦人，輕聲安慰，“昨晚上芝芝自己跟皇上請的旨，他...現在木已成舟，早上宮裏來人，皇後娘娘還特意送了兩車糧草，說是到了地方用，這不是...這不是...”
“慎言！”
男人還沒說完，就被婦人打斷，生怕說出什麽大逆不道的話來。
“老爺，你也是丞相啊，這...能不能...”
“不能！我出去一趟，去找人問問。”
男人說完就喊人備車出門了，剩下婦人站在原地，不知道想到了什麽，直接轉身往後院走。
“你去，追上老爺，讓他記得去定軍侯府上，跟我父親說說，看看我父親有沒有法子。哎呀，我去看看芝芝去。”婦人說完就往後院走。
後院中一個裝飾清雅的小院子裏，一個少女坐在床上抱著被子，整個人蓬頭垢面的很是憔悴，旁邊一個丫鬟打扮的女孩就蹲在旁邊唉聲嘆氣。
“春杏，等我走了，你就留在這，替我好好照顧娘親。還有屋子裏記得經常打掃，給我的小魚換水，還有醉香樓的肘子，如果可以，記得給我送兩個。”
春杏原本坐在那裏，聽完這話立馬跪了下去，“小姐，您說什麽呢？老爺是丞相，夫人又是定軍侯府的人，您昨晚上就是喝多了，一定不會的，您別多想了！”
“我嚴芝一言既出駟馬難追，不管是不是喝多了，這也是我原本的想法，我朝一直沒有女子當官的先例，既然給了我機會，那我一定要辦好！女子也一樣可以在朝為官！一樣可以為民辦事！”
嚴芝滿眼的堅定，好像在一瞬間褪去了少女的稚嫩。
“什麽？你準備去？嚴芝，你一個大姑娘的，你怎麽想的啊？你跟五皇子的事娘已經知道了，大不了我們就等人回來，五皇子雖然去了戰場，但是現在休戰，他不會有危險的！你安心在家，我跟你爹好好說說，這樣多好啊？”
嚴夫人人剛走到門口就隱約間聽到了嚴芝的話，也忘記了以往的端莊穩重，邊走邊勸，生怕自家姑娘真的去了。
嚴芝聽到嚴夫人的聲音立馬站了起來，一身白色裏衣，一頭散亂的頭發，絲毫沒有大戶人家千金的樣子，看起來格外憔悴。嚴夫人走進門就看到嚴芝的模樣，一時間眼淚就順著臉頰流了下來，上前抱著自己女兒就開始哭訴。
“我苦命的芝芝啊，那些可是流民啊，你爹都說了，這事很難，他的同僚沒有一個人想去，你說，讓你一個黃毛丫頭去，有什麽用呢？這不是...害...沒事，來，先吃點東西，等你爹回來，我們在想想法子。”
嚴芝被嚴夫人拉著坐下，看到後者滿臉愁容，有些不忍，但這是她自己的想法，且聖上也允了下來，船已經到了橋頭，就等著她上橋了。
“娘，我想去！這是我自己求來的，女兒就一定會去。”
嚴夫人坐在那裏，眉頭緊鎖，“我知道是你求來的，但是當時你喝醉了，大家都看到了，你一個姑娘家，你...”
“娘，我一個姑娘家怎麽了？就因為我是一個姑娘家，我就應該在家裏待著，等著人家來娶我，然後我從咱家後院，進別人家的後院嗎？我一輩子只能在後院裏嗎？娘，您以前說過，您也想走出去，您都忘了嗎？”嚴芝打斷嚴夫人的話。
嚴夫人楞住了，她沒想到自家女兒居然有如此心境，以往的嚴芝一直都是個乖女兒，除了貪吃一點，在女紅女戒上學的都是很認真，但是現在，她感覺到了陌生。
“芝芝，你告訴娘，誰跟你說的這些？是府裏的丫頭？還是...還是你在外面認識了什麽人？”嚴夫人有些擔憂的看著嚴芝，生怕她跟一些壞人接觸。
嚴芝也楞住了，沒想到居然會這麽問，“娘，這不是重點，重點是我想去！您想，古往今來，多少才女都被困在了後宅之中，是他們不想走出後宅，走到人前嗎？不是，但是現在，女兒有這個機會，雖然我才能比不上那些才女，但是只要我開了這個頭，以後，多少女子就能走出去，走到人前，您...”
嚴夫人沒聽完就已經被氣的面色漲紅，一拍桌子站了起來，大吼道：“休想！我跟你爹就你一個女兒，一直盼著你早點結婚生子，你要是去了，誰知道是死是活啊！別想了，在屋裏好好反省！”
嚴夫人不等嚴芝在說話，袖子一甩就出了門，在門口還吩咐人把門關好，看好裏面的人，一切等著丞相回府再說。
嚴芝看著緊閉的屋門嘆了口氣，以前自己做什麽都會先想想父母會不會同意，會不會開心，只有這一件事，是她在喝醉情況下說出來的，也就是這一件事，或許真的讓自己雙親失望了。
“小姐，您...餓嗎？廚房端來了早點還有解酒湯。”春杏站在門口，小心翼翼的探進頭來問。
“我想吃甜的，給我端兩盤點心吧。”嚴芝嘆了口氣，整個人趴到桌子上，悶悶不樂的說。
春杏應了一聲就關上了門，但是又立馬打開，再次探進頭來，“小姐，您...還沒洗漱呢！”
嚴芝一下坐直，皺著眉頭一撅嘴，就好像要罵人一樣，春杏立馬關了門。整個屋裏只有她一個人了，腦袋好像也一下子空了一樣，不知道在想什麽。
嚴芝坐在小院裏，曬著太陽，滿腦子都是‘為天地立心，為生民立命，為往聖繼絕學’，甚至已經在腦海裏把跟父母的對話都幻想了好多遍，連自己或許要大哭大鬧都想到了。
“小姐，老爺回來了，讓您去正廳。”春杏看著嚴芝眉頭緊鎖，嘴唇撅著的樣子，就知道她在想事情，有些不敢打斷。
嚴芝一下子回過神來，站起來，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，深吸一口氣就往外走，目不斜視的樣子好像已經做了萬全準備一樣。
“小姐，您...您想到法子了？”春杏看著她的樣子有些不可思議。
“什麽法子？沒有法子，我想去，就一定可以！”嚴芝說完就開始大步往前走，把春杏直接甩在了後面。
彼時太陽已經升至半空，初春的天氣還帶著一絲寒意，嚴芝看著頭頂的日光，心裏一股無名的堅定讓她一下子就充滿了信心，她一定可以做到！一定可以！
“老爺，怎麽辦啊？我爹說的什麽？”嚴夫人坐在一旁，看著嚴丞相滿眼的焦急。
“這件事就看芝芝的想法了，或許他去了也不是什麽壞事。流民一事朝中無人敢接，芝芝接下了，做好了那就有功，沒做好依然無過。且這件事過去，也會告訴大家，女子一樣可以在朝為官。百利而無一害啊...”
嚴丞相說著緩緩地閉上了眼睛，犧牲一個嚴芝，換來的卻是整個國家，整個朝堂的穩固，他別無選擇。
“老爺，您說什麽呢？難道...不行，我不同意，這麽多年了，芝芝一直在後宅裏，她哪裏懂那些治國治民之法啊，讓她去，那些流民會怎麽想？她一個後院的大小姐，她怎麽跟那些粗俗之人相處？”
嚴芝站在門外，聽著父母的對話嘆了口氣，原來父親也早就想到了，只剩下母親，雖然她也不知道應該如何跟哪些人相處，但是船到橋頭自然直，總歸是有方法的。
“娘，您別擔心，我都想好了，我出發之前，直接從武林中找個高手來，之前爹爹不是認識幾個武林人士嗎？相信爹爹給我找的人，一定可以保護我安全的。而且，流民也是人，他們會懂的！”
嚴芝跪在母親身邊，腦袋趴在嚴夫人膝蓋上，輕輕地安撫著。旁邊的嚴丞相聽到她的話點了點頭，但還是嘆了口氣。
“你放心，等你到了那裏，我會找人去幫你的，還有，多帶一些糧草，還有...你外祖父說，會給你幾個人，幫你前期管理，但是這些人待不了多久，所以你到了就要開始打算後期的事情。”嚴丞相說著走到了門口，看著門口一點點囑咐這。
嚴芝深吸一口氣，站了起來，對著母親笑了笑說：“你們就不要擔心了，這是我自己求來的，我已經開始想了，雖然沒有具體的想法，但是我相信，我一定可以做到的！還有啊，爹爹你記得找人多養幾只飛奴，我要是有不懂的，我就問你，你知道的，我可聰明了。”
兩人聽著自己閨女自誇得意的樣子，忍不住笑了出來。嚴芝走到門口，把自己父親拉了進來，讓二老坐好，隨後她站到了屋子中央，三跪九拜。
“父親，母親，女兒想改名，嚴知，知識的知。以後，嚴知，就是歸州縣令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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定安元年，戰爭初歇，天災人禍，民不聊生。邊境流民問題嚴重，朝堂之上無人敢接。而大梁丞相之女嚴知，也在一場宴會之上，接下這個燙手山芋，隨後，大梁出現了第一個女官，縣令嚴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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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她還沒起嗎？”
一個身穿青色常服的中年男人站在院子中間，問旁邊的中年婦人。倆人都是滿身書卷氣，穿著樸素，自帶貴氣。
“沒呢，昨晚上喝了那麽多，芝芝平常也不會喝酒。老爺，你說，這事還有回旋的餘地嗎？她一個女孩，就算是五皇子去了邊疆，在家等也比去當什麽縣令好啊！”夫人說著好像都要哭出來一樣。
男人只是伸手攬住婦人，輕聲安慰，“昨晚上芝芝自己跟皇上請的旨，他...現在木已成舟，早上宮裏來人，皇後娘娘還特意送了兩車糧草，說是到了地方用，這不是...這不是...”
“慎言！”
男人還沒說完，就被婦人打斷，生怕說出什麽大逆不道的話來。
“老爺，你也是丞相啊，這...能不能...”
“不能！我出去一趟，去找人問問。”
男人說完就喊人備車出門了，剩下婦人站在原地，不知道想到了什麽，直接轉身往後院走。
“你去，追上老爺，讓他記得去定軍侯府上，跟我父親說說，看看我父親有沒有法子。哎呀，我去看看芝芝去。”婦人說完就往後院走。
後院中一個裝飾清雅的小院子裏，一個少女坐在床上抱著被子，整個人蓬頭垢面的很是憔悴，旁邊一個丫鬟打扮的女孩就蹲在旁邊唉聲嘆氣。
“春杏，等我走了，你就留在這，替我好好照顧娘親。還有屋子裏記得經常打掃，給我的小魚換水，還有醉香樓的肘子，如果可以，記得給我送兩個。”
春杏原本坐在那裏，聽完這話立馬跪了下去，“小姐，您說什麽呢？老爺是丞相，夫人又是定軍侯府的人，您昨晚上就是喝多了，一定不會的，您別多想了！”
“我嚴芝一言既出駟馬難追，不管是不是喝多了，這也是我原本的想法，我朝一直沒有女子當官的先例，既然給了我機會，那我一定要辦好！女子也一樣可以在朝為官！一樣可以為民辦事！”
嚴芝滿眼的堅定，好像在一瞬間褪去了少女的稚嫩。
“什麽？你準備去？嚴芝，你一個大姑娘的，你怎麽想的啊？你跟五皇子的事娘已經知道了，大不了我們就等人回來，五皇子雖然去了戰場，但是現在休戰，他不會有危險的！你安心在家，我跟你爹好好說說，這樣多好啊？”
嚴夫人人剛走到門口就隱約間聽到了嚴芝的話，也忘記了以往的端莊穩重，邊走邊勸，生怕自家姑娘真的去了。
嚴芝聽到嚴夫人的聲音立馬站了起來，一身白色裏衣，一頭散亂的頭發，絲毫沒有大戶人家千金的樣子，看起來格外憔悴。嚴夫人走進門就看到嚴芝的模樣，一時間眼淚就順著臉頰流了下來，上前抱著自己女兒就開始哭訴。
“我苦命的芝芝啊，那些可是流民啊，你爹都說了，這事很難，他的同僚沒有一個人想去，你說，讓你一個黃毛丫頭去，有什麽用呢？這不是...害...沒事，來，先吃點東西，等你爹回來，我們在想想法子。”
嚴芝被嚴夫人拉著坐下，看到後者滿臉愁容，有些不忍，但這是她自己的想法，且聖上也允了下來，船已經到了橋頭，就等著她上橋了。
“娘，我想去！這是我自己求來的，女兒就一定會去。”
嚴夫人坐在那裏，眉頭緊鎖，“我知道是你求來的，但是當時你喝醉了，大家都看到了，你一個姑娘家，你...”
“娘，我一個姑娘家怎麽了？就因為我是一個姑娘家，我就應該在家裏待著，等著人家來娶我，然後我從咱家後院，進別人家的後院嗎？我一輩子只能在後院裏嗎？娘，您以前說過，您也想走出去，您都忘了嗎？”嚴芝打斷嚴夫人的話。
嚴夫人楞住了，她沒想到自家女兒居然有如此心境，以往的嚴芝一直都是個乖女兒，除了貪吃一點，在女紅女戒上學的都是很認真，但是現在，她感覺到了陌生。
“芝芝，你告訴娘，誰跟你說的這些？是府裏的丫頭？還是...還是你在外面認識了什麽人？”嚴夫人有些擔憂的看著嚴芝，生怕她跟一些壞人接觸。
嚴芝也楞住了，沒想到居然會這麽問，“娘，這不是重點，重點是我想去！您想，古往今來，多少才女都被困在了後宅之中，是他們不想走出後宅，走到人前嗎？不是，但是現在，女兒有這個機會，雖然我才能比不上那些才女，但是只要我開了這個頭，以後，多少女子就能走出去，走到人前，您...”
嚴夫人沒聽完就已經被氣的面色漲紅，一拍桌子站了起來，大吼道：“休想！我跟你爹就你一個女兒，一直盼著你早點結婚生子，你要是去了，誰知道是死是活啊！別想了，在屋裏好好反省！”
嚴夫人不等嚴芝在說話，袖子一甩就出了門，在門口還吩咐人把門關好，看好裏面的人，一切等著丞相回府再說。
嚴芝看著緊閉的屋門嘆了口氣，以前自己做什麽都會先想想父母會不會同意，會不會開心，只有這一件事，是她在喝醉情況下說出來的，也就是這一件事，或許真的讓自己雙親失望了。
“小姐，您...餓嗎？廚房端來了早點還有解酒湯。”春杏站在門口，小心翼翼的探進頭來問。
“我想吃甜的，給我端兩盤點心吧。”嚴芝嘆了口氣，整個人趴到桌子上，悶悶不樂的說。
春杏應了一聲就關上了門，但是又立馬打開，再次探進頭來，“小姐，您...還沒洗漱呢！”
嚴芝一下坐直，皺著眉頭一撅嘴，就好像要罵人一樣，春杏立馬關了門。整個屋裏只有她一個人了，腦袋好像也一下子空了一樣，不知道在想什麽。
嚴芝坐在小院裏，曬著太陽，滿腦子都是‘為天地立心，為生民立命，為往聖繼絕學’，甚至已經在腦海裏把跟父母的對話都幻想了好多遍，連自己或許要大哭大鬧都想到了。
“小姐，老爺回來了，讓您去正廳。”春杏看著嚴芝眉頭緊鎖，嘴唇撅著的樣子，就知道她在想事情，有些不敢打斷。
嚴芝一下子回過神來，站起來，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，深吸一口氣就往外走，目不斜視的樣子好像已經做了萬全準備一樣。
“小姐，您...您想到法子了？”春杏看著她的樣子有些不可思議。
“什麽法子？沒有法子，我想去，就一定可以！”嚴芝說完就開始大步往前走，把春杏直接甩在了後面。
彼時太陽已經升至半空，初春的天氣還帶著一絲寒意，嚴芝看著頭頂的日光，心裏一股無名的堅定讓她一下子就充滿了信心，她一定可以做到！一定可以！
“老爺，怎麽辦啊？我爹說的什麽？”嚴夫人坐在一旁，看著嚴丞相滿眼的焦急。
“這件事就看芝芝的想法了，或許他去了也不是什麽壞事。流民一事朝中無人敢接，芝芝接下了，做好了那就有功，沒做好依然無過。且這件事過去，也會告訴大家，女子一樣可以在朝為官。百利而無一害啊...”
嚴丞相說著緩緩地閉上了眼睛，犧牲一個嚴芝，換來的卻是整個國家，整個朝堂的穩固，他別無選擇。
“老爺，您說什麽呢？難道...不行，我不同意，這麽多年了，芝芝一直在後宅裏，她哪裏懂那些治國治民之法啊，讓她去，那些流民會怎麽想？她一個後院的大小姐，她怎麽跟那些粗俗之人相處？”
嚴芝站在門外，聽著父母的對話嘆了口氣，原來父親也早就想到了，只剩下母親，雖然她也不知道應該如何跟哪些人相處，但是船到橋頭自然直，總歸是有方法的。
“娘，您別擔心，我都想好了，我出發之前，直接從武林中找個高手來，之前爹爹不是認識幾個武林人士嗎？相信爹爹給我找的人，一定可以保護我安全的。而且，流民也是人，他們會懂的！”
嚴芝跪在母親身邊，腦袋趴在嚴夫人膝蓋上，輕輕地安撫著。旁邊的嚴丞相聽到她的話點了點頭，但還是嘆了口氣。
“你放心，等你到了那裏，我會找人去幫你的，還有，多帶一些糧草，還有...你外祖父說，會給你幾個人，幫你前期管理，但是這些人待不了多久，所以你到了就要開始打算後期的事情。”嚴丞相說著走到了門口，看著門口一點點囑咐這。
嚴芝深吸一口氣，站了起來，對著母親笑了笑說：“你們就不要擔心了，這是我自己求來的，我已經開始想了，雖然沒有具體的想法，但是我相信，我一定可以做到的！還有啊，爹爹你記得找人多養幾只飛奴，我要是有不懂的，我就問你，你知道的，我可聰明了。”
兩人聽著自己閨女自誇得意的樣子，忍不住笑了出來。嚴芝走到門口，把自己父親拉了進來，讓二老坐好，隨後她站到了屋子中央，三跪九拜。
“父親，母親，女兒想改名，嚴知，知識的知。以後，嚴知，就是歸州縣令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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